还好。”
既然已经上岸,两人就不回池里,换上浴衣出楼走走。
“冼先生,醉月楼有密谈包厢,墙壁夹层填塞北投石,隔音效果很好,但需要熟人引荐。”
“陆先生知道乾隆年间的叫魂案吗?”
“冼先生是说最深的黑暗恰恰来自那盏高悬的明灯,乾隆御笔朱批的案卷之上。”
冼耀文颔首,“石匠的凿子敲响丧钟,发辫在谣言里生根,乾清宫的朱砂批下斩,萨满鼓声震耳欲聋。”
“‘灯下黑’不是没有可能。”陆京士若有所思。
“上个月,虹口公园举行了一次审判大会,原国府地政科长张兴锒和几个青帮兄弟一起被枪毙。”
“这件事我不清楚,冼先生请详细说说。”
“陆先生其实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根子在哪里,抗战胜利后,张兴锒在毛森的关照下,伪造敌伪地产证明,将平民房产划为日伪资产没收,再低价转让给……”
说到这儿,冼耀文没往下说。
陆京士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知道,房子转到了青帮兄弟的皮包公司。”
“会出事就是因为这件事的后续,毛森离开上海后,张兴锒并未停手,趁对面刚进入上海对地籍不熟悉,将ja区30亩学校用地一女五嫁,骗取定金折合黄金800两,又指使青帮兄弟恐吓原业主,伪造自愿放弃产权声明。
三月份,地政局职员李志明被查,为自保揭发张兴锒,对面一抄家,搜出地契217张、金条42根、美金12万,据说并不是全部,狡兔三窟,还有不少没搜出来。”
“唉。”陆京士叹了口气,“早就劝他们一起走,非要留下。”
“张兴锒1949年用100石大米换得的ja区宅地,今年一转手获利500倍。”冼耀文顿了顿,接着说道:“1947年,港府颁布《新界(乡村)土地条例》,开始大规模征收新界农地用于开发,向原居民发放换地权益书,承诺未来可用其兑换等值的市区官地。
几年时间,香港人口暴涨,土地需求也有了暴涨的趋势,我想用不了两三年,换地权益书就会成为投机工具,社团出面从农民手里低价获得权益书,然后加价转卖给地产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