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摵仔面,面盛到碗里会淋一勺油葱。”阿伯抽了抽鼻子说道。
“阿伯,摵仔是什么意思?”
阿伯顿了顿,用手做了个捞面的动作,“从锅里捞面的那个东西,篾片做的。”
冼耀文恍然大悟,“笊篱。”
“对对对,笊篱,听一个外省人说过。”
“隔壁的面粉也是从乡下收的?”
“乡下没人种小麦啦,美国面粉便宜,都用美国面粉啦。”阿伯迟疑片刻,说道:“先生,一看你就有学问,你知不知美国面粉为什么这么便宜?”
“阿伯。”冼耀文指了指桌子番薯粥,“你开了一家店,要靠这家店养活七个人,就是说你每天赚的不能少于七个人的口粮对不对?”
阿伯点点头。
“打个比方,我和阿伯你一样,也卖番薯粥,但是我有1万家你这样的店,我家里呢,有30个人吃饭,也就是说,我的最低目标可以压到1万家店每天只需做出30个人的口粮。
这么一算,一碗粥我只要赚零点零几厘,阿伯,你说你的生意能不能做过我?”
阿伯连连摇头,“做不过,做不过。”
“阿伯,美国的田又多又平,机械化作业,就是种、收都用机器,一个人可以种上百甲田,你说美国面粉能不便宜吗?”
阿伯目瞪口呆,“一个人种上百甲?”
冼耀文颔首确认。
阿伯萧索地说道:“难怪美国人牛高马大,原来不缺吃的。”
让阿伯缓一缓,冼耀文将谈话继续,从阿伯肚子里了解台湾农村的现状以及台北市面的情况。
食讫。
送费宝树和费宝琪会合,他自己一个人漫步于街上,用眼睛观察各个阶级的生活现状。
费家姐妹也是漫步,没有搭黄包车,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外加一个可以视为隐形人的张翘,两个人胆子大了起来,对话毫无顾忌。
费宝琪摸了摸费宝树嫩到滴水的面庞,羡慕地说道:“你的小老公火力真壮,昨天夜里搞了一夜?”
“半夜啦,要困告的。”
“年轻就是好,耀文有多少女人?”
费宝树轻轻摇头,“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