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苗头,他都会视如寇仇,辣手剪除。
霍七郎不禁感慨:“公主才是你唯一的命脉。”
李元瑛语调冷若冰霜:“毋庸置疑。”
他故意用大堆军政要务令宝珠忙得陀螺般停不下,抽不出片刻时间胡思乱想。过年时也不让她闲着,以卧病为由,把应酬交际全都推给了她。
宝珠整日与监军使阮自明、幕府文武僚佐、各州刺史斗智斗勇,夜里想独自伤心一会儿,往往还没掉几滴泪,就累得睡着了。
破五祭祀,兄妹二人前往悯忠寺为贵妃烧香祈福。返程途中,谈及幼年时在母亲双翼护佑下无忧无虑,二人皆是感慨万千。
李元瑛觉得时机已然成熟,郑重提出要跟她谈谈尘封的旧事。
回到王府,他屏退左右,拿出了那只装有药渣花泥的荷包,将贵妃头七那一日在蓬莱殿遇到的怪事,以及“血涂鬼”的传闻源头一五一十道来。
宝珠本就心思敏锐,如今拿到这件证物,又岂能猜不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时间脸色惨白,喉头哽塞。
她将自己被活埋时的种种细节,以及食冰致病、胡椒卿在御医人选上做手脚的猜想告知李元瑛。
兄妹二人将各自掌握的情报拼凑在一起,抽丝剥茧推理疑案。
李元瑛总结说:“皇帝听了串去中直传天下的谣言,质疑我的血统,遂趁着母亲生产虚弱,无力抵抗之际,狠心将救命的止血药倒进芍药盆景中,致使她失血而亡。事后为了掩盖罪行,又将当时在产房的证人逐一灭口。
但是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去世后,宫人之间渐渐流传起血涂鬼的秘闻:一个浑身染血、充满怨恨的红色冤魂,在大明宫中游荡。”
李元瑛从一只锦缎包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件珍藏多年的石榴裙。日久月深,这条红色缭绫织就的轻薄罗裙,颜色已变得黯淡无光。
宝珠看见这条熟悉的裙子,即刻落下泪来。她认得这是母亲的石榴裙。
皇室日常所穿衣物,每日淘汰换新,从不清洗。唯有这条裙子,是薛贵妃逃难路上所穿,白狐引着皇帝去山洞中迎接时,她就穿着这件石榴裙。这是最宝贵的纪念品,她一向珍而重之地收藏着。
李元瑛沉声道:“母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