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替她问出了那句哽在喉头的话:“枕书是想问…陛下可曾查到……是谁对娘娘下如此毒手?”
平喜长叹一声,目光落在那具华贵的棺木上:“二位姑娘,陛下的痛…不比你们少啊。”
他声音愈发低沉,“三日未上朝了…你们想必也听说了,陛下他……”
话到此处,老太监哽咽难言,只指了指自己斑白的鬓角。
“咱家还要去礼部传达陛下的旨意。两位姑娘…节哀。”
暮色渐浓,灵堂内的长明灯轻轻摇曳,在素白的帷幔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栖梧宫沉寂如死。偌大的殿宇只剩下执棋与枕书二人守着这具描金凤纹的棺木。
长明灯在灵前幽幽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说…”枕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棺木上精致的纹路,“娘娘若知道陛下为她……用情至深,会高兴吗?”
执棋望着灵前袅袅升起的青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就像她不知道,为何明明说好只是带暄贵妃去钦天监拿禁书作为威胁,可接回枕书不到半个时辰,两位贵妃的死讯便如野火般烧遍了整个皇宫。
——更不知道娘娘为何会死得那般惨烈。
她至今记得当时场景:娘娘心口那个可怖的窟窿,鲜血浸透了整片衣襟,连青石地缝里都渗着暗红。
宫中…究竟是谁对娘娘恨之入骨?
执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欠了一千两银子的苏掌印吗?
可昨夜他醉醺醺闯进来时,虽然摔了一壶上好的梨花白,却只是在灵前静立良久。
她和枕书守在殿外,隐约听见他哑着嗓子说了句:“你这不还钱的方式…还真是……独一无二”
话音未落,男人便踉跄着离去,险些被门槛绊倒。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灵前白烛一阵摇曳。
枕书突然打了个寒颤,往执棋身边靠了靠:“我害怕…”
执棋伸手揽住她,目光落在棺木前那盏长明灯上。也不像沈太医。
这个念头突兀地浮现在脑海。
执棋想起上元夜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不顾禁军阻拦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