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去歇着吧。”宋悦笙的声音隔着面巾有些发闷,“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早早歇下了。”
……
栖梧宫外的青石小径上,闻郁的脚步越来越慢。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宫墙上,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闻郁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阿蘅…
他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和皇兄因为怪病,才变成如今这般一体双面的模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母妃死亡那天?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被关起来和一群乌鸦生活?
方才的道歉,是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失控,会害皇兄会迁怒于她…
闻郁突然停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出来。”
两个戴着乌鸦铁面的身影从假山后转出,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是往日,闻郁定会赶他们离开。
但此刻,他说:“皇兄让你们查阿蘅什么?”
“二少爷……”
寒鸦的声音从铁面具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
闻郁袖中匕首寒光一闪。
刃尖抵在了自己心口。
月光下,刀刃泛着幽幽冷光,与他眼底的疯狂交相辉映。
“我死……”
闻郁轻笑一声,手腕微动。
锋利的刀尖刺破锦袍,鲜血如红梅般在玄色衣料上缓缓晕开,
“皇兄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