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用膳。
宋悦笙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有话。
她将锦盒放在桌上:“所以沈太医会明知一件事有危险也要去做?”
“从前不会。”
沈栖鹤伸手接过锦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那一瞬的温热让他心头微颤。
沈栖鹤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锦盒的盖子。烛光下,血燕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赤红色。
他眉头微蹙,从药箱中取出一柄银质小勺,小心翼翼地刮下些许碎末。
碎末落在白瓷茶盏里,像几粒细小的红砂。
“稍等。”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从药箱最底层取出一个小瓶。
瓶塞拔开时,飘出一缕淡淡的草药香。
他倾斜瓶身,白色粉末如细雪般落入茶盏,与血燕碎末混在一起。
沈栖鹤提起茶壶,温水冲入盏中。
水雾升腾间,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茶盏。
忽然,清澈的茶水开始变色,先是泛起一丝浑浊,继而转为诡异的米色,水面还浮起细小的泡沫。“啪嗒”一声,他手中的瓷瓶掉在桌上,骨碌碌滚到边缘。
“这血燕…”
沈栖鹤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抬头看向宋悦笙时,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娘娘可曾吃过?”
宋悦笙摇头,目光落在那杯变色的茶水上。
“有毒?”
沈栖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指向茶盏,声音沙哑:“醉仙遥。赤色无味,单独服用,三日之内必死。”
“若与冰蚕粉混合当场毙命。但这盒里的剂量……”
他突然上前一步,药箱被撞得哐当作响。
“谁送你的这个?”
“本宫只是替人保管。”
宋悦笙神色不变,端起茶盏走到窗前,将变色的茶水缓缓倾倒在花盆里。
“沈太医,今晚你只是来为本宫诊脉,明白吗?”
沈栖鹤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深深一揖。
当他直起身时,目光扫过那个锦盒,又迅速移开。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