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枕书突然拍额。
“瞧我这记性!娘娘您既然醒了,得赶紧让执棋去尚膳司,再叫吴公公去太医院…”
话音未落,人已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连个追问的机会都没留。
一刻钟后。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时带进一缕凛冽的寒气。
执棋踏进内室,裙角沾着未化的雪泥。
鞋履边缘洇湿了一圈深色水痕,显然是一路踏雪疾行而归。
她两手空空,指尖冻得微微发红,交叠在身前时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周公公说稍后会送食盒来。”
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紧绷。
宋悦笙抬眸,目光落在她紧攥的袖口上。
那布料已被揉出几道细褶。
执棋抿了抿唇,眼睫低垂,似在斟酌言辞。
半晌,才继续道:“在尚膳司……我遇见了暄贵妃身边的寒酥。”
宋悦笙眸色微沉,指尖在锦被上轻轻一叩:“为难你了?”
执棋扯了扯唇角,勉强露出一个笑:“算不上。”
她顿了顿,嗓音低了几分,“比这难堪的场面,奴婢见多了。”
沉默片刻,执棋忽而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只是……寒酥有句话,倒是在理。”
“这毕竟是冷宫。”她声音极轻,像是怕惊碎什么,“难保日后……陛下想不起来这里。”
她顿了顿,似在斟酌,最终还是低声道。
“娘娘既然打算离开,不如趁此机会……抓住些依仗。外头都说陛下手段狠戾,不念旧情,连对其他皇子都痛下杀手,但奴婢瞧着,陛下对您还是念着旧情的……”
话音刚落,枕书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热气氤氲间,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她听见后半句,顺势接道:“是啊,娘娘,奴婢在宫里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哪位皇帝踏足冷宫。”
宋悦笙伸手接过药碗,褐色的汤药在瓷盏中微微晃动,映出她半张苍白的脸,以及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诮。
“他来……”她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碗沿,“不过是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