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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与太后不是一路人。
这个认知,让今晚的月色似乎都变得没那么冷了。
远处传来更鼓声。
天快亮了。
宋悦笙一路疾奔,直到翻进残梧殿,才靠在墙角大口喘息。
她摸了摸脖子,指尖沾上一丝血迹。
苏枕河的刀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再晚一步,恐怕真要交代在那里。
不过——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包袱,海带还在。
值了。
宋悦笙整了整衣襟,然后回屋休息,醒来再制做“天罚”的原料。
腊月二十六,祭祖出发前夕。
子时的更鼓刚过,残梧殿外的禁军忽然开始整队。
宋悦笙正倚在窗边数梅枝上的积雪,听见铁甲碰撞的声响,指尖一顿。
“娘娘!”
执棋跑进来,低声道:“外头的守卫都撤了!”
枕书手里的药碾子“咣当”掉在地上:“该不会……是查到了涤尘苑遗失的东西?”
宋悦笙轻笑一声。
“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进的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水珠。
“是祭祖大典要到了,禁军要保护皇帝。”
按照祖制,皇帝需提前三日离宫斋戒。
可禁军那么多人,不必把冷宫巡视的人也撤走。
这次祭祖大典……恐怕会发生很多大事。
与此同时,宸阙宫的暖阁里,地龙烧得太旺,熏得人头晕。
太后拨着翡翠佛珠,望向窗外纷扬的大雪:“皇帝那边如何了?”
丹姑姑回复:“陛下寅时就要启程,咱们的人已经混进禁军了。”
太后满意地颔首,忽然话锋一转。
“去请蔺监正来,就说哀家要问祭祖的吉时。”
半刻钟后,殿门被狂风撞开。
蔺无暇宽大的官袍灌满风雪。
他行礼时袖口雪粒簌簌落下,在织金地毯上映出深色痕迹。
“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慈爱地抬手:“快起来,这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