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为由,去钦天监请蔺无暇。
他宽大的官袍在夜风中鼓荡,像一只蓄势的夜枭。
“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挥手屏退左右,殿门合上的声响惊动了烛火,晃动的光影在太后慈祥的面容上明明灭灭。
她笑着拈起一枚蜜饯:“蔺卿这几日,可观测到什么异象?”
蔺无暇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玉冠垂下的流纹遮住了眉眼。
“臣有罪。近日天象混沌,大雪蔽空,实在难观星象。”
佛珠突然停在指尖。
太后轻叹一声,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哀家这两夜总梦见先帝,说是有煞气冲撞了龙脉…”
她意有所指地继续说,“观星亦是为了人事。星象既不可察,蔺卿不妨多留心宫中人事?”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
蔺无暇忽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娘娘慈悲。只是这煞气……需借东风方能化解。”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低。
“有道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三月的桃花,最是能镇邪祟。”
太后手中的佛珠蓦地停住。她盯着蔺无暇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可如今寒冬腊月,桃花不肯盛开,要如何解决?”
蔺无暇道:“百花争艳,无一例外。”
太后缓缓靠回椅背,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蔺卿总是能一语惊醒梦中人。”
“能为太后分忧,是微臣的福分。”
离开宸阙宫时,蔺无暇驻足望向灼英宫和残梧殿的方向。
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棋子已经就位。
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忽起狂风,远处传来窗棂呜呜作响的声音,像极了冤魂呜咽。
……
这场初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四天才停。残梧殿无人打扰,又有内务府新送的过冬物资。
日子过得特别安逸。
如果不是停滞不前的任务值,宋悦笙真想这么过下去。
没等来闻郁,倒是先等来了何映雪。
“娘娘,贵妃来了。”
执棋匆匆进来通报时,宋悦笙正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