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梧殿的雪总是化得最晚,像是连老天都忘了那里还住着个活人。】
可现在,门前有宫人新扫出的路径,檐下还挂着两盏崭新的宫灯。
与那日她来时的景象完全不同。
“贵妃娘娘吉祥。”一队太监捧着各色锦盒从殿内退出,为首的平喜慌忙行礼。
“起来吧。”何映雪声音轻柔,“这些是…”
平喜躬身道:“宋姑娘说这些用不上,让奴才原样带回。”
“娘娘恕罪,奴才还得去泰和殿复命。”
待人群走远,寒酥忍不住忿忿。
“昨儿个送狐裘时可不是这般嘴脸!废后连御赐之物都敢拒,分明是欲擒故纵!”
“慎言。”
何映雪轻声呵斥,却见寒枝也蹙眉。
“娘娘,寒酥说得在理。您一片好心,别人未必领情。后宫……最不能缺的就是恩宠。”
何映雪攥紧了氅衣下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痛楚却不及心头泛起的酸涩半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白雾在寒风中消散:“回宫吧。”
雪地上,来时信心十足的脚印,此刻只剩仓皇离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