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真是好得很!”她低笑出声,眼尾的细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容嫔那个贱人,她当日哭得那样惨,连哀家都以为只有闻彧这个不祥之子。没想到竟给哀家唱了出双簧,一个儿子养在深宫,一个藏在民间…”
她缓缓起身,绛紫色凤袍在身后逶迤,“宫里的不中用,还有宫外的替补。”
殿内烛火忽地一颤,映得她眼中寒光森然。
“现在一个坐上皇位,一个被封为翊王。她恐怕在地府做梦都要笑醒。”
宫女连忙捧上参茶,茶盏在她手中微微发颤:“太后息怒,何姑娘不日便要入宫了。有她在陛下身边,定能揣摩圣意。”
“呵…”
太后接过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忽地抬眸,“那丫头随她娘,性子太软。”
她啜了口茶,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去,把哀家妆奁底下那对翡翠镯子取来,挑几个机灵的……入宫怎么能没有府上丫鬟伺候呢?”
“奴婢这就去办。”
宫女刚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
太后抚了抚鬓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告诉映雪,哀家盼着她…”
鎏金护甲轻轻划过茶盏,“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
而残梧殿内,宋悦笙正在为菜地浇水。酉时的更鼓早已响过,说好要来炫耀圣旨的人却迟迟未现。
作为猎手,她太清楚守时的意义。
而且,宋悦笙一直坚信一点:皇位无情。那个位置坐久了,枕边风都能变成穿心箭。
闻彧放任胞弟自由出入宫闱……
要么是自信到觉得对方构不成威胁,或者已经下了慢性毒药,觉得他掀不起风浪。
要么……就是有不得已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