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取药时,抽屉特意摆回原位。
他怎么发现的?
莫非是……火锅味?
可那都是早上的事了,她饿也是吃水果。
狗鼻子?
“不曾啊。”
沈栖鹤的目光缓缓扫过药柜,突然从袖中滑出三枚银针。
宋悦笙的指尖扣紧了银簪。
“看来是野猫溜进来了。”他忽然轻笑,银针却仍捏在指间,“您先回吧,我再清点下药材。”
待脚步声远去,宋悦笙听见近在咫尺的温润嗓音。
“阁下还要躲到几时?”
寒光闪过,她旋身避开突然射来的银针。
沈栖鹤站在三步外,月光下官袍如流水般倾泻,手里把玩着第四枚银针:“夜盗太医院,可是死罪。”
“那……”宋悦笙眼尾微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盗太医是什么罪?”
沈栖鹤一愣,却见眼前的女人虚晃一招,袖中甩出药粉。
白雾弥漫间,他听见窗棂轻响,再追出去时,只看到宫墙上一闪而逝的黑影。
“院判!”李太医闻声赶来,“可要通知禁军?”
沈栖鹤捻起地上散落的药末,忽然笑了:“不必,是治风寒的方子。”
他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指尖银针转出一弧冷光。
“宫中多的是没办法治病的宫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太医由衷赞叹:“不愧是沈院判,受教了。”
沈栖鹤不语。
夜风拂过他的鬓角,带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在他眼里,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还是卑微求生的宫婢,都不过是
“一样的蝼蚁罢了。”
他轻声自语,指尖残留的药香随风而散。
宋悦笙将太医院得来的药包仔细藏进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
黑巾下的唇角微微勾起——枕书的药有了,但她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吴公公白日里的话在耳边回响:“尚膳司后头的菜窖,每日寅时会有新菜入库”
宋悦笙轻盈地掠过宫墙,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