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起来，眼尾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格外生动：“我刚才见了你妈妈。”
她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她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你，我说太少，要一千万才行。”宋悦笙顿了顿，“然后……我就离开了。”
裴昭野怔了怔，突然低头闷笑出声。笑声震得两人交握的手微微发颤：“一千万太少了。”
他抬起眼，眸子里盛着路灯细碎的光，“你应该在后面加个「亿」。”
“这么坑自己家人啊？”
宋悦笙挑眉，却被他拉进怀里。
带着体温的大衣裹住她冰凉的身体，裴昭野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不坑怎么给你这个小财迷送钱？”
他声音里带着笑，手臂却收得很紧。
“我妈下次再找你……”
“我就开价一千亿？”
宋悦笙闷在他怀里笑出声，“我觉得你妈妈会更确定我疯了。”
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结，感受到环抱的手臂猛地一僵。
“不。”
裴昭野突然松开她，捧住她的脸认真道：“你就告诉她——”
他的拇指抚过她微凉的脸颊。
“裴昭野这辈子就赖上宋悦笙了，给多少钱都不好使。”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远处行李箱滚轮声与笑闹声交织成寒假前特有的喧闹。
宋悦笙望着他映着灯光的眼睛，勾唇笑着：“准备把你自己赔给我？”
“嗯。”
“你……确定？”
裴昭野点头：“我妈给你多少钱都不如我来得实际。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宋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你应该懂……”
“懂”字声音落下，对上宋悦笙狐狸般狡黠的眼神，裴昭野忽然反应过来，羞愤地捂着她的眼睛。
“宋悦笙，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事！”
“你天天拿脸诱我，偷袭吻我，还不许我想了？”
“别说了！”
裴昭野一把拽过宋悦笙的手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身后的人得逞的笑声传来，他耳尖通红，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仿佛这样就能永远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