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陌生的钢琴家回来之后,羽贺响辅一直到今天午饭时间都不见人影,这让设乐莲希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
今天就是爷爷的生日宴会,也是她表演的时间。
诅咒的阴影压在头顶,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一年,母亲在离婚后回到了自己家,和她往来也很少,爷爷奶奶一个身体不佳,一个精神失常,羽贺响辅是她在家里唯一还算亲近的亲人了。
表演之前一整天看不见他的人影,她的感觉分外不安。
“放心,我会在宴会开始前赶到的。”羽贺响辅垂着眼睛,看着浅井成实将那个琴盒放在他的面前。
沉重的琴盒搁在木制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也将他的双眼中蓄积的一层薄薄泪光震落下来,划过他的脸颊,落在琴盒之上。
“我一定会赶到的。”像是在保证,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羽贺响辅这样重复着,不再等设乐莲希的回复,挂断了电话。
他怕自己的情绪彻底失控,毁坏脸上精心布置好的妆容。
浅井成实礼貌地放低视线,不去直视羽贺响辅崩溃流泪的样子,等到对面的人擦干净脸庞,重新整理好情绪,才若无其事地重新抬起头。
“你最后的疑问,我们已经替你解答了。诚如你自己看见的那样,他们都是如此,已经被这把宝物所束缚,成了地缚灵,成了欲望的伥鬼。你父亲只是太信任他的亲人,没想过藏私。善良和重感情不是他的错。”
羽贺响辅没有答话,只是掀开了琴盒,凝视着盒子当中不染纤尘的斯特拉迪瓦里。
“这把琴和现实里的那把一模一样,你知道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同伴……”
“不用了。”羽贺响辅深深吸了口气,扣好身上的扣子,抱着琴盒站起了身,“我不会用一把赝品去玩偷梁换柱的把戏。”
那样的话,他和那些欲望的伥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当初,大伯能在产生贪念的时候向父亲坦言,虽然不可能直接赠予,但若只是借去使用,难道父亲还会拒绝不成?
会产生那样可怕念头的他们,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恶鬼,再踌躇不前下去,只是将这种痛苦延长罢了。
想起自己在那座“藏宝库”里看见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