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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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卧底吗,兰同学?”
“卧底?哪种,电视电影里那样,潜伏进犯罪组织的人吗?”咀嚼了一遍这个生疏的词汇,毛利兰皱起眉,揉了揉自己倚靠在桌上入睡压出的红色印记,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彻底清醒。
怎么,难道唐泽要用什么,卧底、秘密任务之类的内容,来让她放弃探究吗?
但她选择走下楼,坐在这里等深夜未归的唐泽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用问题回答问题,这很狡猾,唐泽。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有如此困难吗?”毛利兰抿起嘴,搁在桌沿上的双手用力交缠在一起。
那么多疑问,那么多因为怀疑产生的惶惶不安……
一个高中生,变成了七八岁的孩子,如此异想天开的荒谬猜测,她连开口提起它,都举棋不定。
至于随之衍生出的情绪……
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对可能的欺骗涌现的愤怒与无助,时而觉得自己的猜测已被坐实,时而又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浮夸……
这些杂乱的问题被她一股脑抱在怀中,甚至都不知道该上哪里将它抛出去。
哪怕是给她一个谎言呢,一个更精巧谎言。
一个,不让自己看出破绽的谎言,让她能心安理得做个无知的女孩,做个虽有不满,但仍心怀希望地等待心上人回来的女孩。
等待答案的感觉,简直像在等待一场无望的判决,每一秒都是煎熬。
分辨出她此时剧烈波动的情绪,唐泽闭了闭眼睛。
“你听说过卧底就好。”不去看毛利兰的神情,唐泽平静地陈述,“哪怕是通过电视电影的粗浅理解,你也应该知道,成为卧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与过去的生活彻底切割,抹去一切曾经的痕迹,深深扎入泥沙里。这是需要牺牲的工作。”
知道唐泽或许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听着他平淡的,娓娓道来的口吻,共情能力极强的毛利兰,还是忍不住顺应他的描述,想象起这种人的生活。
然后她微微皱起了眉:“这对个人来说,也太残忍了。如果一个警官为了调查罪犯成了卧底,那岂不是代表,他也要成为一个罪犯?”
违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