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乱了,连思路、言语都控制不好了。朱守谦啊,你只是一个闲散藩王,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做了坏事,被人拆穿了,自然沉不住气,做不到稳如泰山。”
“现在的你,是不是与平日里的你不一样,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你习惯了待在暗处谋划阴谋,习惯了棋盘推演那一套,习惯了将细节做到极致,算无遗策!”
“可你忘记了格物学院最根本的教诲,那就是顶天立地做人,实事求是做事!”
“你将格物学院的学问当做实现阴谋的工具,可你太急切了,学到了一些皮毛,便总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其他人都是蠢货,都可以沦为你的棋子,只要你用点心思,便能驱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为你做事!”
朱守谦听着顾正臣的话,脸一阵青一阵白,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顾正臣看着歪倒的铜钱,拿了起来:“无稽之谈吗?那咱们就从头说起吧。洪武十三年元旦前后,你得到了净罪司名册就在武英殿的消息,并在那个时候将名册取走。”
“别急着否认,武英殿是什么地方,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都会登记造册,你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中。只不过你进去了,离开了,没人会留意你逗留了多久,也没人会想到你带走了什么。”
“前段时日陛下发现名册丢失,让人审讯过,也翻查过进出武英殿的老旧名册,这些年来,你进入武英殿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洪武十三年元旦前后那三次外,下一次再入武英殿便是洪武十四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