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顾斯年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药材交给顾妈妈后,再次蹲到了周清月面前。
暮色在山间洇开最后一抹橘红时,周清月趴在青年宽厚的脊背上,嗅到了淡淡的艾草香。
这是方才顾斯年采药时沾上的,竟在晚风里酿成令人安心的味道。
当心横枝。低沉的嗓音震得她耳尖发麻,周清月慌忙缩了缩脖子,正巧望见顾斯年侧脸。
忍了许久,周清月还是没有忍住,有些好奇的询问道:顾同志,你居然认识药材,你是会医术吗?”
顾妈妈用棍子拨开垂落的野葡萄藤,话头比山泉还欢快:他自己琢磨的,那年斯年才八岁,捧着本《本草拾遗》就往林子里钻,回来时沾着满身的苍耳子。
听到顾妈妈的话,周清月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凭借自学就可以学成这样,那这位顾同志是真的很有天分。
顾斯年背着周清月,每一步都走的稳稳的,顾妈妈跟在两人身旁,对着周清月一顿叮嘱,日后若是再想要到山上来,一定要结伴同行,若是没有合适的伴,也可以到顾家去找她,自己一个人来,实在是太危险。
听到顾妈妈的话,顾斯年扭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顾妈妈这才讪讪的笑了笑,刚刚她就非要自己上山,只是拗不过顾斯年,所以才带他一起来。
周清月没有看出母子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只是觉得顾妈妈亲切,心中对她越发的亲近。
眼看着就要到了村头,顾斯年便将周清月轻轻的放在地上,随后接过顾妈妈手中的野菜:“前面的路平坦,就让我妈送你回去吧。”
顾妈妈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绽开了慈祥的笑容,连忙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道:“对对,咱娘俩慢慢走,一路上还能多唠唠嗑。”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周清月的手,粗糙的手十分温暖,像是一双无形的羽翼,给了周清月一种安心的感觉。
周清月也懂顾斯年为什么将自己放在这里,知道他是怕别人说自己的闲话,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流言蜚语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能迅速传遍整个村子。
于是大大方方的和顾斯年道了谢后,在顾妈妈的搀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