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五年,项羽被消灭了,天下也平定了,将领们所关心的是论功行赏。刘邦在洛阳南宫大摆筵宴,招待群臣。刘邦说:诸侯与各位将领,你们不能瞒我,都要说真心话,我能取得天下,是因为什么呢?项羽之所以失败又是因为什么呢?
将军高起,王陵回答说:陛下傲慢无礼,好侮辱别人,项羽仁厚而且爱护别人,在尊重人上,陛下不如项羽。但陛下派人攻打城池夺取土地,所攻下和降服的地方,就都分给有功者。而项羽却妒贤嫉能,立了战功就忌妒人家,对有才能的将领就怀疑他们,打了胜仗不给人家授功,攻城夺寨也不奖赏,这就是他失去天下的原因。
刘邦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比不上张良。镇守国家,安抚百姓,供应粮饷,保证运粮道路畅通无阻,我比不上萧何。统帅百万大军,战则必胜,攻败必取,我比不上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俊杰,我能重用他们,这就是我能取得天下的原因所在。而项羽虽然有一个谋臣范增却不能重用,这就是我打败他的原因。
论功行赏是一件麻烦的事,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功劳大。统一天下已经一年多了,功劳的大小也没能定下来。刘邦认为萧何的功劳最大,封他为酂侯,给予的食邑最多。将军们有些不服气的说:我们身披铠甲,手执兵器,亲身参加战斗,多是身经百战,交锋沙场,夺取地盘,都立了不等的战功。如今萧何没有任何战功,只是舞文弄墨,发发议论,不参加作战,封赏反倒在我们之上,这不合理。
刘邦说:诸位将军,你们懂得打猎吗?
诸位将军说:打猎我们当然懂了。
刘邦又说:你们知道猎狗吗?
诸位将军说:猎狗我们当然知道。
刘邦说:打猎时追咬猎物的是猎狗,但发现野兽踪迹,指出野兽出没地方的是猎人。而今大家仅能捉到野兽而已,功劳不过像猎犬。至于萧何,是发现了野兽踪迹,指明猎取目标,功劳就如同猎人。再说了,诸位只是个人追随我,多的不过一家两三人。而萧何让自己本族里的几十人,都来随我打天下,功劳是不能低估的。
群臣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论功行赏将军们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