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会说话不会写字也能活呢,你怎么还想识字呢?”
马周充耳不闻,只是举手示意:
“店家,再来一碗羊汤!”
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底,在皇城当中办公已经不太出来的马周又听到了两事。
敦义坊的“田肥车”不慎倾倒,一车“肥水”不巧泼洒在了大学士许敬宗的府门前,清理不及便已冻上,据说许敬宗因此已三日没来上朝了。
有传闻称此事与齐国公长孙无忌有关,但许敬宗斥其为流言,称自己与齐国公并无纠葛,传此风言乃小人之行径也。
对长安百姓来说,即便这件事不适合在茶余饭后拿来闲谈,但毕竟是当朝的大学士和皇亲国戚,花上盏茶时间润色出来一个恩怨情仇兼备的传闻版本用以娱人只能算是顺手。
但很快另一件事轻易夺去了长安百姓的全部注意力:
登莱有海商入京都,与圣人献宝财三十车颂德,后尽扫东西市,装财货百车以返登莱。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毕竟长安也不缺大商巨贾。
但这登莱海商毫不避讳告诉他人,自己本乃罪庶之身,乃是应陛下自诏出海,一岁之功积财至此,故而献财以报答圣人恩情。
这等经历让整个京都空前躁动起来,街头巷尾食铺茶肆无不议论,毕竟大家都乃庶人,既然这登莱海商能够成功,那自己岂不是…
不少人更是心生后悔,毕竟那开海令理论上来说京都才是最早张贴的地方,但时人皆不屑一顾,没想到竟被山东人抢了先!
不少浪荡子更是下定决心:
与其在长安空度时日,不如明岁去那登莱出海,说不定也能搏个千万家资回来!
而且那可是传闻颇多的东海,登莱海商罪庶之身都能赚的家产,那我等良庶之身如何不能寻到那东海的仙州蓬莱呢!
这晚,不少长安浪荡子不约而同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们衣着光鲜,驾巨船劈风斩浪,满船舱财宝肆意把玩,仙州蓬莱的影子在船头隐约可见,但又遥不可及。
而也恰在此时,东海一艘巨船上,刘仁轨小心转着抵在眼上的千步镜耐心搜寻。
黑夜中一抹如豆的红色火焰映入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