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坐下吧,珍珠,给张格格添一副碗筷。”
珍珠赶忙应下,唤来小丫鬟取碗筷,仔细摆下后,邀请张格格入座,可人家已经吓傻了,杵着一动不动。
“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
“坐下吧。”
“是……”
哆嗦着声音,哆嗦着身子,张格格勉强坐下,几经犹豫后,才拿起了筷子。
八福晋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不过八阿哥从来不挑,这府里的厨子也就懒散不用心,将就着吃吧。”
张格格轻若蚊蝇般应了声,只敢夹一星点面前的菜,颤颤地送入口中。
膳厅里分明主子奴才好些人在,却静谧无声,八福晋意兴阑珊地吃了几口菜,忽然道:“今日娘娘问我,你的经期是什么日子,好计算几时能有身孕,我没答上来,娘娘动了大怒,怪我不在乎八阿哥的子嗣,要我在太阳底下反省了一个时辰。”
张格格吓得僵住,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祸头,放下筷子便离座跪下,自责道:“福、福晋,是奴才的错,奴才没能没能向您禀告。”
珍珠曾经在宫里受尽欺负,很见不得这光景,可一想到福晋被惠妃更严苛的折磨,还曾跪在地上爬着捡珠子,今日又因张格格,招来太阳底下罚站的羞辱,福晋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是能理解的。
张格格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着,她十分惧怕福晋,哪怕八福晋从未打骂过她,可进门以来的轻视冷漠,无时无刻不在宣示正房的威严。
“真扫兴……”八福晋白了一眼,撂下筷子,起身就离开了。
屋里的丫鬟都不敢吭声,只有珍珠跟着走了,如此近半个时辰后,桌上饭菜的热气早已散去,珍珠才出来说:“都撤了吧,福晋不用了。”
丫鬟们应声称是,纷纷来收拾饭桌,待杯盏碗碟都被撤下,丫鬟们也离去,就剩张格格还跪在桌脚下。
紫禁城里,早已过了晚膳的时辰,延禧宫中,良嫔正在烛台下看书,因嫌光线昏暗,唤宫女来添些蜡烛。
见近前伺候的不是香荷,良嫔问:“你们姑姑哪儿去了?”
小宫女应道:“香荷姑姑去找御膳房的人理论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