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包早已被管家备好在门厅。
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到底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事,还是等夜深人静时再谈更妥当。
随着汽车引擎声渐远,宅院重归宁静。
李夫人捧着描金茶盏坐在太师椅上,氤氲的茉莉香在厅堂里蜿蜒。
\"敖儿,\"她轻轻吹开浮沫,\"你父亲说你想走仕途?\"话音落地,茶盏与红木几案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敖在母亲对面正襟危坐,阳光将他挺拔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是的母亲,\"他目光澄澈如秋潭,\"这个决定我思虑已久。\"
\"好孩子\"李夫人忽然倾身握住儿子的手,指尖有些发颤。她太清楚官场这个名利场有多凶险,当年李天啸初入政坛时何尝不是满腔赤诚?如今三十年过去,丈夫鬓角染霜的模样总让她想起那些被妥协的初心。
\"若是为了李家门楣\"她喉头动了动,\"母亲宁愿你\"
\"您多虑了。\"李敖反手覆住母亲微凉的手背,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儿子记得您教我读《岳阳楼记》那晚,说范仲淹"先忧后乐"四字值得用一生去践行。\"
他望向中堂悬挂的\"清正廉明\"匾额,那是祖父留下的家训,\"如今百姓看病难、上学难,儿子想实实在在做些事情。\"
李夫人眼底泛起水光。
她想起这孩子幼时跟着扶贫工作队下乡,回来把攒的压岁钱全捐给了山区小学。
那时他仰着稚嫩的脸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让所有小朋友都上学呢?\"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那双眼睛里的赤子之心竟丝毫未改。
\"记住你今天的话。\"她终于松开手,从黄花梨多宝格里取出个紫檀匣子。
揭开时沉香扑鼻,里头躺着枚温润的羊脂玉印章,\"这是你外祖父当年任县委书记时刻的——"守心如镜"。\"
玉印在晨光中流转着柔光,恰如母亲此刻的眼神:\"官场沉浮,最难得是守住本心。\"
“我离开京城整整六年了,想出去转转,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陪陪我?\"
李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