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想,以甘肃的体量、育种的规模,这一百五十万银砸下去,反倒是适得其反。
冯保斟酌再三说道:“陛下,臣以为,给钱不如给政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开封到嘉峪关的驰道修通,唯独修通了驰道,一切都会变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若是一百五十万银直接扔进去,银多粮少,粮价飞涨,育种的规模过于庞大,种粮价格下降,都是不利于甘肃发展的,现在甘肃过于羸弱了。”
“不如这样,让沈一贯组建六个工兵团营,用来多段修建驰道,将一百五十万银降低到五十万银,专门用于团营组建,如此一来,驰道越早修通,对西北的稳定越发有利,就可以更早的重开西域。”
“好!”朱翊钧采纳了冯保的建议,这家伙能从宦官这个集体里脱颖而出,稳稳当当的当了十三年内相,不是没有原因的。
决策者一厢情愿的励精图治,往往造成的危害,比昏庸还要可怕。
“陛下,大司徒和先生最近为了还田的事儿吵得很凶。”冯保小心提醒着陛下,大臣们为了政令吵得不可开交,皇帝必须要干涉了。
王国光坚决反对一顷这个过分严格的规格,哪怕是知道张居正的目标是奔着宗族去的,他也反对,他认为这是一种一厢情愿,而张居正则摆事实举例子,并且拿出了执行的结果给王国光看,但王国光依旧反对。
眼下这种反对还在大臣内部交流,一旦这种内部矛盾溢出,很容易酿成党争,所有反对新政的人,都会簇拥到王国光的大旗之下,进而推着王国光往前走。
必须要在内部矛盾外溢之前,解决这个矛盾。
“就在仁和县官衙废墟上准备几把凳子,把大臣、戚帅首里侯都叫上,对了把魏国公也叫上,凑凑人茬,反正国朝大事他都参与了,摆开阵仗来,让他们吵明白就是。”朱翊钧对他们的争吵心里有数。
徐邦瑞投献了皇帝,朱翊钧也给了他国朝大事参与的权力,不影响结果,但就是参与,就代表了魏国公府仍然是帝国的公爵府。
次日的清晨阳光明媚,戚继光、陈璘、徐邦瑞也都如期赶到,他们本来就没有驻扎的太远,始终在皇帝周围,防止出现意外,无法及时赶到。
“今天把大家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