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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
另一处。
山谷中的通烜道君同样也缓缓收了目光。
他抬起手,注目袖口处,沉默半晌之后,忽叹了一声道:
“君尧此子,实是可惜了……虽说上应天时,下尽地利,据度行当,合诸人则,此才是参玄无碍,安证长生的正道选取。但修行、修行,却也只是约束心猿,降服意马,毕竟不是把人修成个无情无欲、无爱无增的木头桩子。
也不知你们这一家子,究竟是存着什么深厚魔性?
居然让我派道子,为了一个陈嫣连自家道业都不顾了,此事纵我已年老成精,亦也少见非常。”
这一番话似只是是自言自语。
在通烜道君周围,并无一个生人。
可过得数息后。
却忽有一道冷澹声音响起:
“你派是前古道廷时代就传承下来的玄宗仙门,又据了胥都这座大天,难道就未存有无情道的法门吗?”
“无情道?依着君尧这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性情,如何能去修行无情道?只怕是自废武功了,馊主意,十足的馊主意,你小子不安好心呵!”
通烜道君闻言笑了一笑,拍拍肚皮,高喝道:
“元吉,你可是这九州四海的智谋之士!当初在鲤部时候以小搏大,不拘是平九山之乱,还是破蛟将孔世容,都是奇计百出!
怎老道如今向你来问策,却难出了这破主意?好生不当人子!
究竟是不敬尊长,还是在故意轻视我玉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通烜道君,你也该关够我了罢?如今陈珩已坐实了你玉辰的身份,继续将我困在这内景天地,于你而言又有何好处?”那声音又道。
通烜道君闻言嘿然一笑。
他抬起袖袍,望空一抖,便放出了万道璀璨霞光来,如飞虹贯云。
而等得焰光缓缓消尽后。
于通烜道君身前十数步远外,赫然却是多出了一个羽衣金冠的俊美男子。
同陈润子给人的温醇若水之感相异。
戴金冠者神姿矫矫,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如若一柄新淬的神兵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