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曾同一位修行神道的狐狸立下过法契,一路行来,他亦出力不少,就算没有功劳,苦劳总是不缺的。”
陈珩想起而今坐镇炀山的涂山葛,缓缓开口,道了声:
“此行生死未卜,若真时运不济,会死在峡中,那也应解了他的法契,不必连累他无辜送命。”
“狐狸?区区一头灵宠……”
遁界梭低喝了一声。
不过声音才刚发出,却又戛然而止。
许久后。
他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
“去罢!总归是你的一片仁心所在,老夫年迈,要去调养生息去了,你自为之!”
言罢。
便再无动静传来。
而此时。
去浊金船因见不得阳生气息,无法在地渊外使用。
陈珩略一沉吟后,便伸手入袖,将一辆飞舟放出,算定了玄真派所在的方位后,直往那处电掣而去。
他而今已修成了筑基境界,以真炁催动符器,自然比之胎息,要来得威能更盛。
两侧景物飞速向后退去,连残影都是模湖不清,可见其速。
而未出五日。
于飞舟中打坐修行的陈珩忽若有所觉,大袖一挥,将飞舟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头突兀停下。
“……”
心神中显然有一股异样感触泛起,压得他经脉血气都稍稍一僵。
他皱了皱眉,将双肩一抖,当下真炁飞出,撑起一片数丈长的皓白光雾,将周身团团护住,如盖若蓬。
而此时。
数日未曾言语过的遁界梭也沉声开口,肃然道:
“小心些,好凶好烈的血煞味道!前面似有些不对劲!”
……
……
岳山崩陷,河湖断流。
无穷林木摧折倒伏,地裂之痕触目惊心,隐可见几道深邃沟谷,正从其下冒蹿出来幽幽冷气——
当陈珩出了飞舟舱室。
见到的正是这一派荒芜破败之景。
他眸光闪烁,一言不发,环视许久后,将飞舟一拍,继续向着前方驶去。
沿行所睹。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