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才三岁,家中还有一个年老的婆婆。若是这次再拿不到钱,她们一家子真的要饿死了。
男人一点儿不怕妇人口中的报官,又想要伸脚将面前的妇人给踹开,不不料一块石子打到了他的脚上,他连忙抱脚四处张望,“谁!”
宋沛年站了出来,“我啊,你有事吗?有事的话去兵部尚书府。”
那人见宋沛年搬出了家世,又见他一身锦袍,端得也是一副富家子弟相,脸上的愠怒渐渐消散,急忙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想来是贵人不小心踢到飞石了。”
说着就想要溜,却被宋沛年一把抓住,“你是不是还欠人钱。”
男子一脸苦相,弯着身子就开始卖惨,“我哪有欠她工钱,都是她讹我呢。我又无妻儿,怎会让一妇道人家来我家做工呢,这传出去不是将人的名声毁了吗”
“你胡说!”妇人哆嗦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又差点儿摔倒在地,宋沛年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等她站稳之后又急忙松开。
已经是寒冬,妇人身上的袄子只有薄薄的一层,里面填的也不是棉花,而是稻草。
妇人见宋沛年这个贵人肯为自己说话,急忙将事情的缘由给说了出来。
原是那日她在外领了脏衣裳回家浆洗,路过一户人家时,一婆子就出来拦住她,问她愿不愿意去她家做工,只隔三天浆洗一次衣服再加上准备每天的晚食,一天就给她五文钱。
妇人正缺钱,自然就应了。没想到刚做了几日,同她一起领脏衣服浆洗的一妇人就告诉她那户人家时常骗些妇人做白工,让她提个醒。
听到这消息,她又偷偷打听了一番,没想到竟是真的,于是才有了今日要工钱一说。
妇人觉得在这大街上,这男子不会这么无耻与她一妇人拉扯,再者若这男子要面子也会尽快将她给打发走。
宋沛年听了前因后果,将这男子左打量右打量一番,啧啧了好几声,“看不出来,你脸皮倒是挺厚的。你们双方各执一说辞,那还是报官吧,京兆尹办事公正,想要查清此事并不难。”
男子一听宋沛年的话,立马慌了神,“我给,我给,不就是三十五文钱吗?我给就是了。”
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如黄豆粒大小的银角递给了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