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姿仪的目光落在竹篓里的最后一卷上,第二百一十一卷:
‘先是八合目以下随船上岛的能工巧匠打头耐不住寂寞,有些胆子大的独自下山去,凭借着远远先进于当地的耕织技术很快崭露头角,并且生活富庶,这样的消息传回山上,人力复减,三番五次,山下的工匠传唤不应,不知所剩几人;再然后便是八合目以上徐氏子弟自家人,年轻一辈几番闹着下山寻找出路,到现下已然凋敝不堪,只剩垂垂老矣的老翁,徐门内部再也无力承担封印之实。
先祖曾嘱托,先皇之命未竟,长生无望罪在于我辈,因而必由徐氏一族担起镇鬼的责任,不可将鬼牌里的封存之物放回九州,直到家族彻底无力之前也不可叨扰外姓,果真无力之时······’
文姿仪看得有点抽搐,也可能是紧张、激动一类的心情使然。
‘果真无力之时······哎···两次东渡计划之间,先祖曾利用官职所受粮饷,救济过数百名生死存亡关头饱受饥寒之苦的流民,徐先祖以当时对他们的救命之恩,换取累世之后他们的子孙代替他们镇压鬼牌,为其所用,这些人便是蓬莱山来客。尔等须谨记,务必提醒蓬莱山来客带鼎上山,在山顶剑锋上找到徐公亲留的卷轴,里面写有供来客封印鬼牌的方法。’
原来龟甲里的封印法则只有古秦氏一族自己能用,他们还需要翻阅山顶的另一件藏品。
也不一定,龟甲里的东西未必不能用,文姿仪这时没来由的想到了羽田兄妹。
“这不可能啊文小姐!”周正听到这里忍不住发言:“我爸,我爷,我太爷,我们家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事,这一代代的怎么传的下来呢?”
文姿仪没看他,说了一句:“你别急,他后面还有话。”
‘在给予流民粮饷的同时,徐先祖让他们看了徐公亲自绘制的血符,从那一刻开始,那符会刻在他们的记忆里,就像人天生会怕狼怕虎,孩子天生怕黑一样,刻在你的骨子里,代代相传,到了合适的时间,他们会感知到我们的号召的。’
到了合适的时候,他们会感知到的号召,是的,他们确实感知到了。
恐怕徐公也不相信数千年后的今天还有谁的子孙能够记得他们祖辈许下的约定,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