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牙上下紧紧咬合,小口吁着气,仿佛后槽牙才是他的呼吸器官。
空气从他的肺腑到喉咙再到后槽牙都是急速通过,偏偏到了唇齿的位置就收了紧口,通过的既轻又慢。
文姿仪这边埋头穿线,却见那边王逸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心下正兀自奇怪,不可能是不疼。
她一抬眸,床上的王逸依旧沉着张扑克脸。
他的眼皮紧闭似是在闭目养神,眉头舒展也看起来游刃有余,唯有他的脸色不对,好一个面红耳赤,只是那并非常人害羞的情态所致,而是憋气憋的。
文姿仪噗嗤一笑:“你是要学关公吗?关公刮骨疗毒尚且饮酒下棋分散注意力呢,你为什么要忍?”
时下王逸的不动如山可是全凭着这一口气,良久了才回她一句:“你不懂。”
还我不懂?
文姿仪看着王逸的样子三分好笑五分心疼,剩下两分还有点生气,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脾气比牛还倔,脸皮比纸还薄,今天我偏要教育教育你这人世间的处事之理,我叫你忍。
随即手上加了几分力。
力道莫名加重,王逸一句‘你妹’差点脱口而出,他倒不是要对文姿仪说你妹,他是对于自己差点叫出声的这个事实暗呼你妹。
文姿仪是何等的演技?
她嘴上没吭声,手上的劲儿却一直没松,跟她打对手戏的那位也是真的能忍,他刚接好的左手紧抓着床沿儿,腰背都疼的弓成了座拱桥。
要知道他的后背那里还有伤,如果他选择了弓起腰身,那只能说明手上的疼痛已经超过后背占据了上峰,然而即便是这样,那个男人还是一声没哼。
文姿仪心一软,率先搁置了这段拉锯战,王逸则是像得救了一般,胸口剧烈起伏着。
缝合终于在这时宣告结束,而王逸似乎还不清楚刚刚让他后半段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只是真挚地同文姿仪道谢。
搀扶着王逸坐起身来,这才发现他的后背汗湿了一大片,她帮忙从王逸的背包里拿来一件衬衫,然后走向桌台放回银针和药酒善后,医疗箱将要关上时,她发现线团落在了操作台,便转身去取。
这一转身不要紧,王逸刚脱下上半身的速干衣,衬衫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