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游走在血管。
她头疼,是真切的开始头疼。
她的视线里先是有零星的白点状物闪烁,慢慢像是老旧电视机收不到信号一般,眼神聚焦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雪花屏。
文姿仪也不抬头,余光瞥见肖晴那孤零零掉落在地上的帆布袋,伸手揽回怀里。
脱离帆布袋的重压,下方新滋芽的绿植以肉眼能捕捉到最快的速度生长、绽放、枯萎然后加速凋零,最后被刮来的一阵风吹散,回归一捧厚土。
这阵风刮得效果并不寻常,起初日暖风和,很快便有飞沙走石之意,文姿仪和梁皓给吹得站不直身子,视野里天旋地转,很快便栽倒在地。
两人紧紧扒着地面,只觉得万象颠倒摇摆不定,惊鸟离树都辨不清方向,山树草花这一刻颠簸得能在眼睛里重影,胃里更是荡得一阵眩晕恶心,直等到这股难受劲稍稍平息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方才敢缓缓睁眼。
恼人的电视机雪花依然占据着一小片视野,她看到了黑色保姆车,自己则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梁皓也是,依然没有见到肖晴。
梁皓搀扶她起来,文姿仪摆摆手稍微定了定神。
“梁皓,找肖晴,这事情不对。”
“姿仪姐你放心,我肯定在这守着,你先回去,后天还有新剧的开机仪式,我联系人在那边候着,晚上我送你去机场······”
“我也留下,你一个人这种事说出去没人信的,回国的航班帮我改签,横城下一个剧组那里也先推辞掉,我要找肖······”
话还未说完,有人叫了一句‘文桑’,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懑。
是导演,他身侧站着摄影师,身后还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正一脸吃瓜的表情朝这里探头探脑。
“文小姐,你和你的人走哪里去了?”
导演磨蹭着他的光头:“你好像年纪不大,但是不会连拍摄前不能随意乱走的规矩都不懂吧?剧组这么多人找你一个,人找不到电话接不通,还有你的两个助理也是不接电话,我合作演员最低的要求是什么?是守时!守时!”
导演惊雷般震怒的语气吓得边上翻译的声音细如蚊虫过耳,不过这些和刚才的遭遇相比并未给文姿仪带来太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