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堆里看热闹的郑太监见状,急忙回头招呼下方还在二楼的嘉菲上来,而后跪着爬到露台上“邦邦!”先磕两个头,这才禀道:
“确如崔公公所言,是奴婢领了郡主娘娘令牌和……”
郑太监说到一半意欲去掏怀内那个招文袋,忽觉扒在地上的手被人轻轻一踩,原来是跪他前面的崔老太监悄悄向后将脚尖略伸一伸,故意去踩他手。
郑太监一顿,继而立马想起来时路上义父叮嘱之事,赶忙找补言道:
“和……和那戏班一起来到别苑,戏班子都已习礼完毕,而那大武生此刻就在二楼候着哩。”
“戏班?什么戏班来头这么大,居然还要劳动郡主令牌?本王倒想见一见了……”
晋王被勾起兴趣,边问边向地上跪得两个太监行去,余光却看到已从楼梯上到三楼的嘉菲。
“嗯?”
晋王看到嘉菲后先是一顿,继而便想起,来者乃是在乾元州渡口偶遇的那位戏班武生。
“呵……原来你没……”
他欲言又止,继而不知为何还摇头苦笑起来,口中低声嘀咕道:
“没想到竟被那金老祖糊弄了。”
晋王这句话说得极轻,但却逃不过程羽的耳朵。
他在屋顶上耳听八方的同时,也眼观着脚下动静。
晋王嘀咕之际,在场众人目光都在向嘉菲看去,只唯独那位黑衣校尉向晋王瞥去一眼,虽说其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但程羽知道,这位水卫司的校尉一定也听能听到晋王这句低语。
程羽回想起在乾元州渡口的那晚,漠北巫女行刺失败,而晋王这边大局已定等候船接之时,望着被拘在一处的戏班众人,晋王曾与金枢阳有过一番对话。
此时再结合晋王方才所言之意,程羽已知彼时晋王虽口上满是什么芸芸众生,皆是大梁子民,当爱其如子,护其周全之类的体面话,但实则是让金枢阳出手将戏班全部灭口。
而戏班众人得以保全,还是因那位捧香童子并未下杀手,而是想用安魂术替代杀招,兴许里面八成还有能抹去众人当晚记忆的术法。
但令金枢阳也未曾想到是,戏班众人所在之处,还有程羽一层无形的结界护住,安魂之效犹在,但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