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手中的一条恶犬,助纣为虐,不择手段,看似风光,实则背地里,却受尽嘲讽,都说我涂节,生来就是一条狗腿子!
直到遇见大人,直到大人当日于秦淮河花船上,为了我涂节,竟丝毫不顾后果,不惜殴打当朝亲王,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想明白,我涂节并非生来是狗,只要愿意我也可以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更可以做个堂堂正正的官!
因此,属下这一拜,心甘情愿,谢吴大人您赐我新生!”
望着屁股腚子高高翘起的涂节,沉吟了片刻,原本身体前倾的吴忧,再次倚靠在车壁上,“抬起头来!”
微微一愣,虽不知吴忧用意何在,但涂节却没有丝毫犹豫,湿润一片的双眸,透着些许疑惑,
“官场上,甘愿为权贵门下走狗者,不计其数,即便为人所不耻,亦是前仆后继,所图,不过是权势、富贵罢了!
但人生短短几十年,却甘愿给人当一辈子走狗,那这样的人生,未免也太过可悲!
若是侥幸得以善终,待到头发花白,子孙绕膝,蓦然思及一生,自己竟做了一辈子的狗,弯了一辈子的腰,
为官数十载,青史无名也就罢了,可竟没有一件拿的出手的政绩,无寸功于百姓,可悲吗?
今日,老涂你能悟透这一点,这就说明,我吴忧的这双眼睛没瞎!”
或许因气氛太过凝重,双手将涂节扶起后,嘴角微掀的吴忧,调侃道,“早知道剥个橙子,竟能让你这位官场老油条回头是岸,你他么倒是早说啊!”
擦了擦眼角,涂节紧跟着打趣道,“若是大人您能时常给属下剥上几个橙子,我涂节不仅能回头是岸,
今后或许还能落得个铮铮铁骨之名,青史一笔,为后世楷模,也犹未可知!”
“你,老涂,铮铮铁骨?后世楷模?”,缓缓转动着掌心里的两枚橙子,将颇有些尴尬之色的涂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之后,似笑非笑的神情中,竟透着一抹郑重之色,
“能否成为后世楷模,你我恐怕是难以见证了,不过,铮铮铁骨,若你能历经烈火淬炼,倒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烈火淬体,成,则铁骨铮铮,为世人所称道,败,则飞灰湮灭,万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