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沐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涣散,神思飘远,
“还有……像她那样的人,为什么会被人买命呢……”
烟柳在听到这一声后略微惊讶,又兼蹙眉,最后还是小心提醒道,
“姽婳城出任务的第一课,便是不问缘由,只得结果,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主子不应该心生怜悯。”
沐晴低头,
“我知道,
我只是心中有些寂廖罢了。”
突然,沐晴觉得脚下的地板有些晃动,紧接着传来些许杂乱之声。
“奇怪,望岳楼厢房的隔音是最好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烟柳走过去扶稳了藏在画筒里的血魔伞。
这动静来的有些蹊跷,沐晴立即起身,
“走,去看看。”
——
望岳楼有七层,一层为琴台,设多席,可一边品酒,一边听琴,二层为高看台,多出些钱便能上来看。
三层至六层为雅间,既可以私请乐女听音,若给的钱多了,也可以成为乐女的入幕之宾。
“所以望岳楼私底下也还是做皮肉生意的?”
扶着沐晴往下走的烟柳小声问道,
“那和那些青楼有什么区别,又怎称的上一个雅字?”
烟柳刚问完,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再雅致的东西,里面藏着的也是肮脏。台下的那些文人墨客既想显的自己多高雅清白,不去青楼那种淫乱之地,却又舍不得阴阳交和之爱,最后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望岳楼一家乐坊能在荆州这弹丸之地屹立这么久,光靠妙琴娘子的一把琴,哪能留得住那么多人呢……只不过,”
沐晴回想起鹤兰刚刚说的话,
“有着技艺傍身,再不济也不像青楼里那些女子随意被人玩弄,若是达到妙琴娘子那种身份,便不是男人挑他,而是她去挑男人了。”
乱世之中,谁能安命,谁能脱身。
鹤兰看的那么清,却也看不到自己的死期。
两人谈话间隙,已经下了楼。
刚刚还响的剧烈的声音,现在却听不到分毫了。
而那传出声音的厢房之外,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