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矿工说说笑笑直到深夜。
现在,她等着罗椿春的发问,她从屋顶的烟筒冒出的白烟里知道罗椿春已起床洗漱。
她相信罗椿春一定听到了她和老周小张的对话。
果不其然,矿长办公室的门拉开了,罗椿春已收拾停当,脸上粉黛薄施,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挽在脑后结成一个发髻,一件暗红色的蝙蝠袖高领毛衣将她衬得婀娜多姿,她似笑非笑立在台阶上,朝着姚小小说道:“小小起得早啊,今天下了雨雪,下山的路滑得很,要不等天晴了再给你大舅送煤去,眼看立冬了,你也给你两个哥哥家送车煤过去,顺便给你嫂子侄子们买几件新棉衣——钱我出。”
姚小小愣在原地,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原想是一场好戏,罗椿春一定会被激怒,会向自己开炮。
不料她竟然顺从了自己的心意,附带还做了更大的人情。
她扫视着罗椿春那张俏脸,分析着她的目的。
然而明知是虚情假义,在大庭广众之下罗椿春做得又恰到好处,姚小小掩饰着失望和恼怒,皮笑肉不笑开了口:“只怕你心疼了,好几车煤白白送出去,这不是割你的肉吗?”
“看你说的啥话啊,几车煤值多少钱,别冷落了亲戚之间的情义!你口口声声说是你们姚家的亲戚,难不成我是外人吗?——我可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后妈!”
罗椿春的声音有着一种悦耳的辛辣,说完话不等姚小小再开口,扭身进了屋子,房门掩上,她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肺里便有了满腔的苦闷和愤怒。
她得忍着!
她得听从司马翀的规劝,任着羊万福和姚小小肆意膨胀,静候时机击败他们。
一支烟还没抽完,门外却传来了汽车声。
罗椿春心想这样凄风苦雨的天气谁会来矿上,起身去窗户边张望,只见一辆警车横在厂院中央。
禁不住吓一跳,心说一定不妙,莫非矿上出了是非,急忙穿上外套迎出去,车上已下来两男两女,四人警服警帽,腰间束着皮带,煞是威风。
“你是兴海煤矿矿长罗椿春同志?”为首的一个魁梧汉子立在她面前问道,声音洪亮,眼神犀利。
罗椿春身子颤了一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