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也会听会看外头的事,可我的事,却不在她听和看的范围之内,就算告诉她,她也是不听不看的。”温明棠垂眸笑道,“窝里横的、柿子专挑软的捏的日常都能见到,温秀棠却在这两者之上还要加上个闭眼装睡,如此……种种结合之下,使得她这个人委实是难以形容了。”
似鲁迅先生这等贤人总结人性总是精辟的,多数人也确实都能往里套。可很多时候,这些人性低洼处的人身上往往还会因各种因缘际会,加上各种各样不同的毛病,以至于这等人描述起来更是……笔墨难描。
“捂耳不听,不敢直面现实确实是弱者行径,那位贤人说的没错。你非弱者,却是她眼中以及她想象中的弱者,所以总是抽刃向你砍来。你若是没有如她设想的一般立在那里做她想象中的弱者任她欺负,且还敢还手,她便觉得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林斐说到这里突地笑了,大抵也是觉得温秀棠这个人在温明棠的事上实在是令人不知该如何形容,“你在她那里委实是特殊的,好似是她手中独属于她一人的提线木偶,存在便是为了衬她这朵红花,自然是不许你反抗的。”
说到“不许”二字时,林斐加重了语气,忍不住摇头,顿了顿之后,才道:“她是弱者。且比之有些人只是缺少外物而不得已的‘弱’,她……骨子里就是个怯弱的灵魂,不管多厉害的外物,都无法弥消骨子里的怯弱。尤其面对你时,更是如此!这人好似……一直活在梦中一般,觉得你永远只会循着她想的那般成长,走她为你设下的绿叶那条路,若有人敢叫醒她,怕是要发疯的,不许旁人叫醒她,也不想醒。”
“可世间事很多时候并非围着她转的,世人也并非台上的提线木偶,完全如她想象的那般行事。”温明棠想起大理寺那些差役事后提起的温秀棠在叶舟虚府中被带走时的情形,只觉的好笑,又想起那个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叹了口气,说道,“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生得一张出众的脸总是更引人注目的。可世间美人不少,美人往往也只是锦上添花之事。昔年李隆基宠幸杨玉环时三千宠爱在一身,可马嵬驿兵变时,不也赐下三尺白绫了?可见美人只有在对方顺风顺水之时才能得到最好的待遇,若不然,便是最大的累赘与推出来平众怒的工具了。可温秀棠却委实是太过高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