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猜到了这位长安城的父母官各方面手腕不弱,可今次一顿饭食,也算是让温明棠亲眼看到了长安府尹这一番人情世故的手腕。
当然,既然什么都谈,谈完长安城水面之下的风起云涌,自也要谈眼下手头的案子了。
“牢里那姓赵的一家人不被彻底卖了,铡刀不悬在头顶即将落下时,永远都是会幻想自己同那姓童的乡绅是一家人的。”长安府尹说道,“似那刘老汉夫妇二人先时接连送闺女一般,甚至可说比起死了闺女,没有可博本钱的刘老汉夫妇来,他一家那赵莲肚子里怀了个胎儿,有那胎儿在,便永远会幻想姓童的乡绅不会不管自己,因为肚子里有这个未出世的金孙在。”
“既是把自己当成乡绅家人了,便非但什么都不会说,还会偏帮着。”林斐接话道,“这问话既已过个场,局势无变之下,便暂且冷着那姓赵的一家,且看我等抓了那姓赵的一家之后,那群乡绅又有什么动作了。”
“螳螂、黄雀都想将金蝉推出来做替死鬼,眼下我等已顺了这螳螂、黄雀的意将姓赵的一家人抓了,”长安府尹说到这里,想起了那对姐妹花的尸体,默了默,又道,“那两身红嫁衣本府也会牢牢的扣在手中,刘老汉夫妇若想拿钱,得需拿些得用的消息来交换了。”说到这里,长安府尹突地“咦”了一声,对林斐说道,“你说本府扣下嫁衣,逼刘老汉夫妇拿消息交换这一步,是不是也在那童大善人的预料之中?”
金蝉想脱壳,自是要反过来将螳螂、黄雀一并解决了的,若是什么都不做,便只有等死一条路可走了,又怎会不扑腾?
“在那群乡绅看来,本府不管是为父母官的政绩还是职责所在,都是需解决这金身狐仙倒下时引发的民变的。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童大善人这手腕更高明的乡绅自也是明白这一点的。”长安府尹说道,“乡绅想借本府之手推童大善人出来平民愤,堵窟窿,安知这童大善人不想推这群乡绅们出来堵窟窿?左右窟窿摆在那里,不会自己补上,都是要人来堵的。”说到这里,长安府尹自袖中拿出那本随身带在身边的狐仙金身账的账本放在了食案上拍了拍,道,“账本上记满了想走捷径的伥鬼姓名,今日又加了几个名字进去。那些入局早的已回本了,真闹出来不会这般拼命的,那入局晚的,还未回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