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冷笑道:“所以你们就想着把我推出去,用我这张老脸、以及半辈子博取的名声,去为你们讨要利益?”
这话固然难听,但是很明显程咬金与梁建方就是这个意思。
况且这两人并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了贞观勋臣这个庞大的集体,所有人都认为要让他李勣出面去与房俊谈判,以此参与到水师之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诶,话不能这么说。”
程咬金大摇其头,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是咱们贞观勋臣的第一人,大家唯你马首是瞻,这个时候自然应当由你出面,大家往后还是如往常一般。”
当初的贞观勋臣老的老、死的死,李孝恭更是半隐退状态,所余者唯有李勣实力尚存。
而且李勣虽然平素不问政事、犹如泥胎陶塑,但其超然之地位却是凭恃着其余贞观勋臣而来,即便是保持现状,也需要贞观勋臣之拥戴。
想要贞观勋臣一如既往的拥戴,不做些什么怎么能行呢?
这一点他看得明白,相信李勣自己也明白。
所以现在李勣表现出不欲掺和其中的态度只是在子衿而已,也或许,他是想要贞观勋臣一个明确的表态。
果然,李勣沉默稍许,淡然道:“兹事体大,容我仔细想想。”
程咬金松了口气,知道这件事已经定了,遂低声道:“英公放心,各家都已经有所交待,由始至终,大家都将以您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李勣缓缓颔首,没有说话。
“如此以来,岂非与水师的战略相违背?”
兵部衙门的值房之内,一众兵部官员簇拥着房俊坐在窗前,中间茶几上摆满了茶水、糕点。
崔敦礼听到房俊说起陛下有意重启“封建天下”之诏命,将诸位亲王封往海外,顿时忧心忡忡。
兵部如今虽然权势愈大,甚至可以插手十六卫大军校尉级别以上官员之升迁调动,但那仅只是理论上而已,十六卫大将军各个权柄赫赫、资历深厚,岂能任由兵部在他们权利范围之内任意行事?
所以时至今日,若说兵部能够完全掌控的军队,唯安西军与皇家水师而已。
水师一以贯之的战略是不占、少占海外土地,对待番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