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咱们打了七折。也就五六万块钱吧。"
"辛苦?哎哟,那还不是应当的。我说,这你就别客气了,你的婚姻大事难道我还不该帮忙嘛,别外道。不瞒你说,今儿连我们家那口子也来了,她在里边忙呢,今儿等忙和完正事,我们一起给你接风洗尘……"
要是这小子现如今还真不一样了,还真不愧是坛宫的一把手。
过去倒卖两台电视,挣个两千块都能兴奋的一宿睡不著觉的主儿,今儿个提起五六万也不大当回事了,语气里透著那么轻。
不过他这话听到那两个搬运货物的车夫的耳朵里,那是难免引人侧目,让人咋舌。
尤其他这一说起话来,兴奋中带出来过去那个摇头晃脑的劲儿,看得宁卫民都直皱眉。
太瑟了点。
也不知怎么,就让人想起过去的老电影里,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视察领地,被狗腿子一个劲溜须奉承的情景。
而这一对上了号,自然让宁卫民感到极不舒服,扭的紧。
於是赶紧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这位"穆仁智"的溜须,又叮嘱他务必给两个车夫弄点茶水来,一人再送两盒烟。
不待两个手拿重物的车夫抿著乾裂的嘴道一声谢,便拔腿离开,继续往里边来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宁卫民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反而不免有点的担心了。
眼前这阵势太大了点,和他记忆里边大妈大儿子娶媳妇时找几个厨师当院儿吃的流水席可完全两回事。
他原本以为自己找厨子方便,结婚办事不过是借老爷子的花园子摆上几桌,把熟人朋友都请来,大家可以关起门来便便,无拘无束的热闹热闹。
夏天能有这个地界儿,不受人打扰,已经很舒坦了,用不著再做什么额外的准备了。
哪儿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看这阵势,凭这靡费,哪怕过去的王府办喜事也就这样了吧
光这些建材,桌椅板凳和餐具那就得花多少钱啊。
老爷子手里有几个钱他最清楚。
他走的时候,对老爷子生活做出的安排,也无非是让人把皮尔卡顿开给自己的薪水交给老爷子罢了。
每月五千多,三千外券,年底双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