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所有的生物都是一种威胁,她太残酷,所以必须被消灭。”
“果然还是简单的善恶观吗?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即是恶,必须被消灭——这答案还远不够。”她笑着摇着头:“如果答案仅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也不必询问你们了。”
“善与恶,你们所守护的东西是善,你们所战斗的东西是恶。一切若都能像是这样黑白分明的话,那么也倒简单了起来。”
“可是,我且问你们。”
“她所杀死的人,可比得过人类自身所杀害的人?”
“她所犯下的罪恶,可比得过人类历史上所谓暴君造成的罪孽?”
“你们所捍卫的城市是经由流血和杀戮带来的,你们维持生命的时候也必将有其它生命被夺去,从根本上来说你们的所作所为和她又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生命要存续就必然会夺取,生命本身就是如此地残酷,既然做法都没有任何不同,那为什么她会被定义为恶,被定义为反对生命者,必须被消灭的存在?”魔女说着,她显然问倒了大部分人,人们皆是沉默,除了强行辩驳通过否定她存在从而否定她的任何言论这种诡辩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反驳。
“唉——”洁白的魔女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一个,卑微的,‘为什么’,却都没有办法得到答复。”
光圈已经缩小到了只剩两米不到的距离,站在稍微靠后位置的人们感觉到了阴凉的空气。
米拉看向了亨利,艾莉卡也看向了亨利,同样如此的还有奥尔诺。
“她是不完整的。”贤者用一贯平稳的语调开口,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只是如此,就已经足够令其他人感到心安。
魔女看向了他。
“生命、人类,和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确实如你所说,都是通过夺去其它生命从而获得存续的。”
“这世界上迫害人类本身最多的敌人,也不是任何的异族,任何的可怖魔兽、魔女、魔鬼,而是人类本身。”
“我们总是善于书写,人们也最为喜欢那些千篇一律的与没有脸庞没有语言,不能沟通没有情感的怪物战斗的故事。因为纯粹又绝对的善与恶是最容易被接受的,相较之下,敌人全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