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听弦哪还能推断不出前因后果?
晏世元此人实在太过谨慎多疑,即便是被那所谓的“卧底”的真实身份勾得难耐,也不愿亲身涉险。而是采用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安排老尊者代替他来酒楼接头,算是投石问路。另一方面,则趁机取代洛晓羿混在正道联军之中。
结果,正道的一番算计误中副车,只伤到了老尊者,反而被晏世元将计就计。
那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许听弦大口喘息,努力用最平静着口吻,问道:“那……洛坛主现在怎样了……”
“呵呵,堂堂六艺坛主,心底却也只是个柔弱妇人,明知身在阵法当中一切都不足为信,可见到她孩子的幻像,仍是放松戒备,不过她到死,都沉浸在与女儿团聚的美梦中,也算得偿所愿了吧。”晏世元轻笑着,吐出最残酷的言语,击碎许听弦心中仅存的期冀。
“是吗……洛学姐也死了……”许听弦喃喃道,他在酒楼钓“内应”上门时,洛晓羿在外巡逻,想必就是在那期间落了单,遭了毒手。
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会死人的,不管还是默默无闻的寻常弟子,还是修为精深的六艺坛主,在战争洪流下都太过渺小,每个人都可能无声无息,贱如尘埃的死去……
可许听弦仍觉心中憋闷,又一口血忍不住呕出,朱红涂洒地面,让他想起洛晓羿嫁衣的颜色,出嫁那日,她就是穿上鲜红如血的嫁衣踏上轿舆,而他在远方轻轻抚琴,以作送别。
“呲呲——”许听弦残余的力气,好似也随着这口血一同吐出,撑起身体的长剑倾斜滑坠,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刮擦声,许听弦失去支撑,再次坐倒,他挣扎的样子狼狈不堪,眼神却透过凌乱的头发,虽是仰视,却如睥睨的看着晏世元,“那不是柔弱,是身为人母的难舍亲缘,如你这般亲伦俱逆之人,如何能理解?”
晏世元脸上笑意顿时一凝,而老尊者更是大怒,斥道:“死到临头,还敢挑衅道主!”
说话间,老尊者袭身向前,欲取许听弦性命。
“且慢!”晏世元开口喝阻。
而方才颓然坐地的许听弦双目猛然露出精芒,他顺势盘膝,迅速将肩头“万籁听音”置于
腿上,顺势一拨。
“噌!”一